再见李白时，他比之前又瘦了不少。
这些年里头我有好好吃饭，努力下也比他长高了一头，他却像是一棵不爱淋雨的树，好像随便长一长也就足够了。我后来知道他是和前任分手受的打击太大，总日夜颠倒，总去喝酒，胃是被自己搞坏的。
这是他自己作的，没什么好同情，我看他的脸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，就是手腕捏起来细了圈。当时我握住他的时候是在酒吧里，人多，嘈杂，他那张脸那么特殊，能让我在有的夜里想的睡不着，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我有点激动，还没开口呢就被他一句噎住了。
“别碰我。”他至少笑的挺礼貌的。
“李白，学长，我，是我。”我说，手没放开，他也甩不掉我，像踩到泡泡糖，无可奈何地皱皱眉。
“你？你。”
“东方曜。”我自我介绍通常没有这么简洁，但我看他一脸没耐心的样子，估计是不喜欢被搭讪，我猜我不是今晚第一个被拒的，前头枉送一腔情愿的一定有好几个。我比年轻时刚认识他时强硬太多了，李白认不出也是自然。他身上是一套西装，估计下了班就直接过来了，我看他被西装裤勒紧的屁股，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。
“我当然记得你。”李白说。我看他神色笃定，但也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。我酒不多，但蠢蠢欲动，看他脸，看他笑，就想和他上床。
我不能直说，就问他韩信学长呢。他大我三届，当时我刚入学的时候李白正赶着毕业，有贴心男友一枚。
“早分了。”李白笑笑，另一只手一扬，杯子里又空了。
我最讨厌这种爱而不得的表情。早分了吗，那为什么还走不出去，还在借酒消愁？不看看明天吗，天天泡在回忆里，笨的可以。
“那我有机会吗？”我直截了当，感觉等了今天很久。
李白笑笑，不说话了。灯光里他的眼波湖水一样平静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